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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叔华:不懈探索星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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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2-8 16:27: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人物简介】叶叔华,我国著名天文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上海天文台研究员。1981年至1993年,任上海天文台台长,成为中国天文史上唯一的一位女天文台台长。长期从事天体测量和天文地球动力学研究,曾获得中国科学大会和中国科学院重大成果奖、中国科学院科技成果一等奖、国家自然科学二等奖、中国科学院科技进步一等奖和上海市科技进步一等奖等。



从我们生活的地球的运转规律,到宇宙深处的星辰的诞生和消亡,再到宇宙起源的瞬间和漫长的演化进程,天文学研究潜移默化地锚定了人类对时间和空间的认识,并且塑造了人类的世界观。然而,相比于广袤无垠的宇宙,地球乃至太阳系都够不上“沧海一粟”的级别。我们越是探索,越有更多的未知浮现。


作为中国第一位女性天文台台长,叶叔华穷尽一生时光,成为天体测量和天文地球动力学领域的泰斗。如今,已是耄耋之年的她仍然耕耘不辍,以求为中国的射电天文学储备未来。


精确测定“北京时间”


提到“叶叔华”这个名字,天文学界之外的人可能会感到陌生。但是,14亿中国人每天的生活,都与她的第一项科研成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我们就生活在由她确立的中国标准时间——“北京时间”之中。




1951年11月底,叶叔华成为上海徐家汇观象台的第一位女性研究人员,那年她24岁。这座观象台是清朝时由法国传教士设立的,主要从事气象和时间服务。11年后,它与上海市郊的佘山观象台一起,成为中国科学院上海天文台。




1958年,在徐家汇观象台的一间半地下室里,叶叔华开始了她的第一项科学工作——为国家观测和计算“时间”。很多省份的地图没有经过精确测绘,全国还没有标准地图,而想要精确地测量一个地方的经度,就需要有高精度的世界时服务作为保证。


中国幅员辽阔,东西方向跨越了多个时区。需要在多个地区建立起能够测时的天文台,而且要配备先进的测时设备。但这样的要求,以中国当时的国力是难以达成的。唯一具备时间服务能力的科研机构,只有徐家汇观象台,它曾经拥有精密的测时和授时设备。在1926年和1933年的两次国际经度联测中,它与北非的阿尔及尔和美国圣地亚哥一起构成巨大的等边三角形,被选为全球的3个“基本点”。但时隔多年,这些设备都已经老化损坏。


新中国成立之初,各方面的大型建设都需要精密地图,而地图测绘,又要依靠标准的世界时。1955年,王绶琯奉调从紫金山天文台到徐家汇来主持时间工作。1956年就引进了新式的测时设备,1957年引进大型石英钟之后,播时精度达到国际先进水平。当年中国科学院召开时间工作会议,肯定了当前的时间发播已经可用,但由于徐家汇观象台位于中国东隅,西部地区很难收到发播的时间讯号,要求在中部地区新建大型授时台。另外,世界时不能依靠国外的服务,要建立独立自主的中国综合世界时。


前一个任务,后来就在西安附近建立陕西天文台(现在的中国科学院国家授时中心),负责向全国发播时号。后一个任务,就由叶叔华承担。1958年,叶叔华小组开始了综合世界时的试验。




当时,世界上最好的时间服务单位主要有两家,一家是总部位于巴黎的国际时间局,通过世界各国的39个天文台合作建立起世界时系统,是全球通用的标准。另一家是苏联建立的标准时刻系统,由14个天文台合作提供服务。多个天文台合作,可以增加观测量,并且抵消许多误差,我国当时只有上海、南京有测时观测,这就意味着已有的测时算法不能直接套用,中国需要自行设计提供时间服务的方案。


为了找到适用于中国的综合世界时的数据处理方法,叶叔华小组经过半年多的努力,终于找到了凭借两个天文台观测,仍能保持时间系统长期稳定的方法。此后,共有5个天文台陆续增加天文测时工作,中国的世界时系统日益加强。


1963年,中国的世界时系统精度开始达到国际先进水平,超越了苏联的标准时刻系统,居于世界第二位。1965年,这一系统通过国家鉴定,1965年底正式作为中国的时间基准,它就是我们今天使用的“北京时间”。


着眼射电天文领域


处于航天时代早期的人们怀着极大的热情探索宇宙,在苏联完成人类历史上第一次载人航天仅仅8年之后,美国就把宇航员送上了月球。航天领域的需求,以及物理学的进步,带动了天文学特别是射电天文学的发展。


1970年,叶叔华在查阅国外天文学进展的文献资料时发现,诞生于1967年的“甚长基线干涉测量”(Very Long Baseline Interferometry,VLBI)正在成为一种新兴的测量方法。VLBI的原理,是使用多个射电望远镜观测同一个天体,由于使用高精度的原子钟,各个望远镜可以相距很远,再对这些望远镜的数据进行处理,虚拟出一个口径相当于这些望远镜之间距离的巨型望远镜。




叶叔华提出在上海、乌鲁木齐和昆明各建一台25米口径的射电望远镜,组成三角网,可以在天文研究上发挥重大作用,得到了中国科学院的支持。作为试验,中国科学院上海天文台1979年建成了一台6米口径的射电望远镜,与德国的口径100米射电望远镜联测,欧亚大陆首次甚长基线射电观测获得成功。1981年10月,叶叔华就任上海天文台台长,VLBI项目也正式启动。为了这个计划,叶叔华到当时的第四机械工业部询问一位处长,能否建造口径25米的射电望远镜,却被一口否决。


被拒绝的叶叔华在原地站了15分钟,最终见到了第四机械工业部的部长,得到了支持这一项目的承诺。1987年,这台新的射电望远镜落成并投入使用,使上海天文台在射电天文学领域的实力有了长足进步。




由于经费不足,在1994年建成乌鲁木齐25米射电望远镜之后,原定建在昆明的25米射电望远镜只能作罢。


当时间进入21世纪,中国酝酿已久的“嫦娥”探月工程终于提上议事日程。但对“嫦娥一号”月球探测器从直飞变为绕月球飞行变轨时机的把握,成为这项航天计划的难点之一。按照计划,探测器在飞向月球的过程中会进行变轨。而在变轨之前与变轨之后,探月工程团队需要非常精确地测定探测器所处的位置,以便计算出它的运行轨道。叶叔华和上海天文台共同建议,利用VLBI网络承担“嫦娥一号”的轨道测量任务,这成为探月工程取得“开门红”的重要技术保障。




中国的VLBI网络由4台射电望远镜组成:北京的50米口径射电望远镜,云南昆明的40米口径射电望远镜,以及上海和新疆乌鲁木齐各一台25米口径射电望远镜。此外,还有设在上海的数据处理中心,对4台望远镜获取的信息进行运算。如果拿一张中国地图简单画上几笔,我们会发现这些望远镜在中国广袤的土地上,围出了一个风筝般的四边形。上海和乌鲁木齐之间的距离,使这个网络的观测效果相当于一台口径高达3200千米的巨型射电望远镜,对天体有着极高的测量精度。


在“嫦娥一号”圆满完成任务之后,上海市领导会见该项目有关人员,上海天文台台长和叶叔华参加会议,叶叔华借此机会,促成了中国科学院和上海市合建65米口径射电望远镜计划,仅用4年时间,完成65米望远镜建设,赶上“嫦娥二号”和后续的任务,那就是在探月之后继续向深空挺进,探测距离地球约700万千米的小行星“图塔蒂斯”,(地球到月球的距离大约为38.4万千米) 并在随后的“嫦娥三号”月面软着陆任务中再立新功。




2015年美国“新地平线号”探测器抵达冥王星附近的时候,上海天文台的团队用65米天线网络测定了该探测器与地球之间的距离,该天线网络可服务于未来的深空探测任务,为前往比月球更远的火星、小行星带和木星等天体,乃至太阳系边缘地带的探测器“保驾护航”。




耄耋高龄耕耘不辍


为了纪念叶叔华对中国和世界天文学发展的贡献,1997年,南京紫金山天文台将第3241号小行星命名为“叶叔华星”。从她和她的团队发力射电天文学领域开始,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中国的射电天文学水平也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叶叔华和她的团队也参与到多个国际合作项目之中。




开始于20世纪末的“平方公里阵列射电天文望远镜”(The Square Kilometre Array,SKA)项目,无疑是这些合作中分量最重的一项。这项当今世界规模最大的天文合作项目,将揭开一些天文学领域最大的谜团,比如宇宙诞生之初的样貌、最早一批星系的演化过程,以及地外文明存在的可能性等。叶叔华希望,中国作为SKA的7个原始发起国之一,能够在项目中扮演更重要的角色。




SKA是一个规模惊人的射电望远镜阵列,包括大约2500面口径15米反射面天线和100多万个低频天线。这个项目的总部位于英国,所有的射电望远镜则主要分布在两个“台址”,一个是位于澳大利亚西部的莫奇森地区,但有一部分天线会设在澳大利亚的其他地方,以及新西兰;另一个位于南非的卡鲁盆地,但也有一部分天线分布在博茨瓦纳、赞比亚、纳米比亚、莫桑比克、马达加斯加、毛里求斯、肯尼亚、加纳等8个非洲南部的国家。这些射电望远镜接收到观测信号之后,会将数据传输到各个区域中心;而后区域中心再将数据分发给各地的天文学家。




叶叔华希望,SKA可以在上海建造亚洲地区的科学数据中心。这是因为,SKA所有的射电望远镜,大约会在2027年完全建成并开始试运行。此时,这些望远镜每年会输出600PB(1PB=1024TB)的数据。2030年开始正式运行后,产生的数据量则有可能10倍于此。按照计划,SKA的运行大约会持续到2070年,会产生多大的数据量可想而知。所以,如果将SKA的亚洲地区科学数据中心设在中国,就可以吸引世界各国的科研人员共同参与研究,实现中国天文学研究的飞跃。




中国其他城市的天文台和大学也可以设立所需的数据中心,使各地的研究者能够用好SKA产生的巨量数据,以取得更好的研究结果。如果未来的学者能在物理研究的热点领域,比如宇宙起源、引力波、引力本质、暗物质和暗能量等方面取得突破,便很有可能会诞生一批“诺贝尔奖”级的新理论、新成果。






叶叔华的另一项愿望,则是将她开启的中国VLBI网络延伸到太空。她认为,以中国的航天技术实力,在不久的将来,完全能够在距离地球9000千米的太空,建造两台30米口径的射电望远镜。而这两台望远镜,可以跟地面上的各个大型射电望远镜,特别是中国拥有的世界上最大的射电望远镜FAST进行组合,乃至与SKA组合起来。当然,它们也可以“自成一格”,构成一个新的VLBI网络,在没有地面电磁干扰的太空中,向宇宙深处进行探测。




如今,年逾九旬的叶叔华仍然坚守在天文台。在她看来,尽管中国的射电天文学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建成了像FAST那样的伟大科学工程,但天文学界并不应该满足于此。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为青年学者搭建起继续探索的舞台,让中国在天文学中更多的研究方向上实现国际领先。


叶叔华也很重视科普工作,她曾向上海市领导建议在上海建天文馆。这个馆既展示地球、月亮、太阳等的基本知识,更要介绍最新的天文研究与发现,是一个世界级的大型天文馆。


(本文节选自图书《大美·中国女科学家》,《知识就是力量》杂志社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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