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让我永远无法看透的人.
我曾试图从你的生活经历, 从你的文字中来了解你的思想和心理, 可是发现, 一切似乎都是枉然. 不管我多么努力, 我顶多只能从中了解到你思想和个性的冰山一角. 最后, 我才发现, 试图了解你的全部, 其实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因为一个真正的作家, 本身内心的多面性就会比一般的人多样与复杂. 哪怕我们读完了他的全部作品, 我们也无法妄言了解他的内心世界的一切, 因为他观察世间万物的角度和力度, 永远处于不停的变化之中.
读着>的时候, 我的心一直在颤抖, 因为一个悲剧之后, 我感觉另一个悲剧又要出现. 这种隐隐约约的不安, 最后都一一变成了现实. 在你的笔下, 福贵的一生是悲惨的. 在他真正成熟之前, 他是个败家子, 将祖业全部赌光输光. 而等他真正成熟过来时, 命运似乎也没有眷顾他. 先是女儿哑了, 然后儿子在一次自愿的输血救人中被无良的医生过度抽血而葬送了性命, 最后好不容易盼到女儿找到一个好夫婿, 女儿又因为难产大出血而死. 本来福贵可以和女婿还有外孙一起相依为命地生活, 可是命运对待这家人总是如此的残酷. 先是女婿二喜工伤亡故, 然后外孙又因为吃豆子窒息而亡. 最后只剩下福贵和那头老牛, 在田里终老一生……然而一个如此悲剧的故事, 结局居然是: 福贵仍然积极乐观地活着. 读完全书时, 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活着? 活着就是要在受尽千辛万苦, 甚至家破人亡的情况下仍然坚强地活着吗?” 我苦苦地在脑中, 在心中, 甚至在自己的灵魂中搜索着想要的答案. 你在自序中写到: “人活着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 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单是这一句话, 已经足够让我品味思索一生.
我曾经以为你写的小说都是以悲剧收场, 但是在>里, 你的笔锋变得柔和了. 尽管许三观一家也遭遇到不少悲剧性的事件, 但是结局终究是美好的. 每一次许三观卖血时, 特别是他中年以后为了救儿子一乐不断地卖血筹钱时, 我的心都感到寒凉与惊悸, 同时也感受到亲情的伟大. 在故事里, 你让里面的每一个人物都经受良心与现实碰撞的两难与痛苦. 你一次次地测试和展现出人性的弱点, 也展现出那个时代的残酷. 在那个时代里, 许多悲剧并不是天灾, 而是人祸. 当整个时代都充斥着愚昧与无知, 盲目与自大时, 绝大多数活在这个时代的人, 注定要承受住命运的残酷. 还没读完这本书时, 我很担心, 担心福贵的命运又在许三观身上重演. 特别是许三观不停地卖血, 让我想起中国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因为卖血而引发的艾滋病蔓延, 担心许三观会不会最后也遭遇如此的灭顶之灾. 而当我看到你最后给予了许三观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时, 我感到释然了. 原来, 在揭露和批判现实的同时,你的心中仍然存在着美好的愿望. 在读你的作品过程中, 我有一种强烈的感受: 我们要与命运抗争, 哪怕最后我们会输得一败涂地.
所以, 现在, 我不会再试图了解你思想的全部. 我只会静静地读着你的每一本书, 静静地体会你思想和心灵里的每一个叩响, 每一段跫音, 跟着你的思路走遍天涯海角. 你在>的自序里说: “一个真正伟大的作家永远只为内心而写作, 只有内心才会真实地告诉他, 他的自私, 他的高尚是多么的突出. 内心让他真正地了解自己, 一旦了解了自己也就了解了世界.” 我希望有一天, 我能够透过现实的重重屏障, 真正了解和正视自己的内心, 不管里面是高尚, 还是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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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高
Ascending the Mount
唐代: 杜甫
Translated by Edison Lai(赖小琪)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The wind flies through high sky,
Apes sadly cry.
The isle is clear with white sands,
Birds are circling around.
Countless trees are shedding leaves on the ground,
The Yangtze River is roaring to the skyline.
I have a deep sorrow for autumn,
When thinking of my endless drift in the world with time.
Now I fall victim to illness in the sunset of my life,
Only to ascend the mount with no one beside.
Having suffered too much hardship and pain,
My hair is turning as frost white.
Feeling sad and frustrated,
I can only sleep with a cup of wine.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