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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25 17:19: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虽是深冬,有着太阳,也不刮风,所以就不觉得如何的冷。
  屋檐上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提醒着大山里的人家,冬天即将过去。偶尔一阵微风,挂在屋檐下的蓑衣和斗笠就蠢蠢欲动。它们也需要阳光的滋润。犁耙总是静静的站着,用沉默来回答。只有那只芦花鸡还悠闲在院子迈着正步,我想,它兴许知道岁月在悄悄的转变。
  小黄如今已是老黄了。小黄是我家的狗。日子久了,自然就有了感情。空气里一旦有我身体的气味,它总会出现在我面前,伸着舌头,摇着尾巴。我喜欢看它的眼睛,深邃明亮。也能在它的眼眸里,清晰的看见我的影子。真正的自己。很多时候,我们无法准确的去认清自我。当有了实实在在的媒介给你一个参考值时,有了对比,才恍然。
  山里的老房子都是木质结构,可以说冬暖夏凉。很实惠、适用。全部就地取材。住久了,自然而然身体里就有了树木的气息。大树的品质。屋檐挨着屋檐,门楣接着门楣。简单却不肤浅,有些青苔,越发古朴。当渺渺炊烟升起时,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高于这炊烟。
  挨着我家的是三叔的房子。印象中三叔总是嘴里含着一根烟。大大的像雪茄。是他自己用草烟卷的。别人用薄薄的纸卷,他却直接烟叶来卷。他的烟特别,也神气,房子却非常的破烂。他从来都只忙着吸他的烟,喝他的酒。三叔魁梧高大,有的是力气,就是很少下地。那些蛮力都发泄在三婶身上。没钱就赊酒喝,酒醉就打人。无数次夜里听见三婶的哭声。在深夜随风一起飘荡。
  三婶是个传统的山里女人。瘦小,话语不多。一直没见她笑过。走路匆匆忙忙,低着头。在村子,唯独她是会耕地的女人。以至于,乱乱蓬蓬的头发里总能找出几粒泥土。
  终于,有一天,三婶关上房门,吃下她从集上买回的耗子药。这时,三叔还在喝酒。送到镇上卫生院,三婶已经不行了。闻讯赶来后,三叔什么表情也没有。把三婶从病床一把抓起,扛在肩上。脚在三叔的胸膛前,头搭在三叔后背上。很多人看见,在回家的路上,三婶的脚和头在动。二十多里山地,就这么扛着回家。
  今年春节,我回家了。大年三十,就看见三叔一个人在喝酒。坐在那依然破破烂烂的堂屋里。父亲让我送些烧好的鱼过去。走进不太习惯的堂屋,三叔有些微微醉了。放下鱼肉,我刚准备走。听见三叔说“我看见一道黑影从外面飘进来了。”我回头,什么也没有。“看见你婶子了,她只说了一句话。”我问三叔婶子说了什么。半晌,三叔慢慢的回答我“少喝点酒。”突然,我看见一行眼泪从三叔的脸上滑落。从没看见三叔哭过。只有那天。我不清楚自己那时是怎样的心情,但我明白,三叔是如此的醒悟。
  无论生活给我们留下些什么,都见证着我们的灵魂世界。或悟,或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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