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花雨
序“爸爸,天上漫天的烟花好美啊,这是我出生这么久来,第一次看见这么美丽的烟花呢。你看这漫天的烟花,犹如下雨一般,坠落的那一瞬间,多么漂亮,我以后还想和你再观赏这美丽的花雨,行吗?”
“其实,我也非常想看。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呢?”
“……”
一
一个小男孩,生活在偏远的农村。他自小丧母,于是他的爸爸为了照顾他,既做爸爸,又做妈妈,还每天都要下地干活,为他挣学费,辛苦至极。
就这样过了几年,岁月静好……
终于有一天,为了能让孩子继续读书,父亲不得已去了一趟县城,去那里申请贷款,只盼孩子能够有朝一日能为他争气。由于母亲不在了,父亲便让孩子也一起进城去,顺便长长见识。
那时,正值除夕,城里异常热闹。晚上,他们随便找了个地方睡了,但如此喧嚣的霓虹灯,怎会轻易让他们入睡呢。天空几声巨响,孩子不由得望着天空,朵朵烟花绽放在天际,随之又如雨般陨落,对于生活在偏远的农村的孩子来说,那是多么唯美的一幕,他从来也没见过如此壮观、美丽的景象,不由得呆住了,直到很深很深的夜晚……
那一刻的景象,永远留在了孩子的记忆中,他还想再看到这么唯美的一幕,他多么想再次看到,更多么想再次与父亲分享这美丽的瞬间,只是,他不知道,父亲这是唯一一次到城里来,以后再也不会到城里来了,他还要管着地里的庄稼,管着家里的几只母鸡,管着很多很多……
二
几年之后,这个稚气尚存的孩子,已经上了高中。离开养了他十几年的山区,终于到城市里去了。离别时总是伤感的,父亲和孩子都满含泪水,依依惜别。也许一年相见,也许三年相见,也许十年相见,也许就再也不会相见了……
在高中期间,他每次一有新鲜事,就用公用电话打回家,跟父亲聊聊天,聊聊最近学习情况。
转眼间,孩子已经读到高三了,正值拼搏高考的时候,大家都很努力的在复习,他也不例外,他要为了家庭,更为了自己的未来而拼搏。
高考前两个月左右,正值清明时节,清明时节雨纷纷,而此时,他却有种不详的预感,然而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是错觉,就继续好好复习,备战高考,也不多与家里联系了。
终于高考完了,走出考场的瞬间,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这时候,他才发现,他忙得好久都没有与父亲联系了。于是赶紧找了个公用电话,打回家里,一直都是“嘟……嘟……嘟……嘟……”无人应答。
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呢,他想,父亲还会遇上什么事,可能是还在田里干活吧。反正高考也结束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回家去看看吧。
三
他回到了家里,没看到父亲。于是他又回到田里找,还是没找到父亲。正在疑惑当中,这个时候,村里的几个人来了。
他问道:“我爸爸呢?你们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村里的几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唉!”“到底怎么了,快说,发生什么事了?”“你父亲他……他在田里劳累过度,头磕在石头上,就死了。唉,这么勤劳的一个人,就这么走了……”村民们纷纷应和:“是啊,他是个好人啊,前几个月我们家困难的时候,他还送来了一些鸡蛋呢。太可惜了”然而这一刻,没有人注意到,他眼角悄悄的划过一丝泪痕,注满了悲伤,以及对父亲深深的爱。
他现在才知道了,原来这几个月的生活费,都是父亲安排好了,让村民替他按时寄生活费给孩子,不想让孩子担心,让他认真地高考,所以一直没让大家告诉他,直至高考结束。
现在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他哭着向父亲说:“爸,我尽力了,放心,这次我会考得很好,我会为你争光的。”他知道了自己要走向什么道路,于是一切都释然了。
考试成绩出来了,他的确考上了很好的大学,于是,为了他当初的那个愿望,去奋斗……一年、三年、十年,或许永不相见,看来确实如此。
终章
十年后……
一名白衣少年开着一辆轿车,回到了当初的那个小村庄。他特意在这一天赶来了,只为实现那个愿望。那时正值除夕之夜,万家灯火,但是还是如往昔的除夕一样,没有什么特别,每家人围在火炉边聊天。
他从车上拿来了很高档的烟花,放在父亲的坟前,接着跪在父亲的坟前。“爸,如今我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该是圆梦的时候了,希望你在天之灵能够接受我这样一份心意。你看见妈妈了吗?告诉妈,我很想她。还有,我会替你照顾好村民们,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他点了火,顿时,灿烂的焰火瞬间照亮了整个村子,天空传来的声声巨响,惊动了全村的人,他们都很好奇,看看外面究竟出了什么事。当他们看到烟花在天空中以五颜六色、不同的姿态绽放,随后慢慢像雨似的,陨落。升天——绽放——陨落,多么唯美的漫天花雨的景象啊,这可是全村人毕生看到过的最美丽的场景了。在哭闹的小孩子们,看到这么美丽的一幕,全都停止了哭泣,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什么。
一年后,村子变得小康了,幢幢房子也在他的策划下,变得越来越高大。每年有节日的时候,也会像城市一样,放焰火。村子里的孩子们开心的玩着,回到家里,他们的父母会告诉他们,关于那位少年的往事,那唯美的漫天花雨……
文/春晖文学社/烟敛暮色 qq:948694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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