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别离开》
天使别离开文/水木 QQ:790508228
爱情,于一些人而言,不过是一场绚丽的烟火。最初的灿烂美好,终究会沉寂消散。
【一】你我有缘,相识于校园
刚来到大学的沐元,还没来得及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被舍友余杰拽着,奔出了寝室。
“我说你急什么啊余杰,咱们刚过来,先在寝室里歇会儿不好嘛!”一路小跑到寝室楼下,沐元连忙挣开了余杰的手,气喘吁吁地说道,“哥们儿我从一下火车就没休息过,你就算再有急事,也得让我歇一下啊!”
“好,好,你歇着,听我说,”余杰对着沐元,不急不忙地说着,“咱们学校男女比例3比7知道吧!”
“嗯,怎么了?”
“你想啊,今天是开学的日子,会有多少女生过来啊!等着开始上课后,就只能经常见咱们班的人了,那……”
还没等余杰说完,一旁的沐元“嗖”的一声就冲着校门口跑去。
“哎,你不是累着呐,咋跑这么快啊!”
“余杰,你说咱们学校漂亮女生多吗?”沐元站在校门口的一侧,一边小心谨慎地向前张望着,一边冲着刚赶过来的余杰小声说道。
“我说你别跟做贼似的好吗?咱又不是来偷窃的,”余杰用胳膊碰了沐元一下,“你小子也太重色轻友了吧!我刚还没反应过来呢,你就没影了。”
“呃,”沐元刚要表达歉意,“糟了,我被别人偷了。”
“什么?”余杰还没反应过来沐元的话,刚要叫住他,只见沐元笑吟吟地朝前方的一个穿青绿色连衣裙的女孩子走去,那女孩留着一头如瀑的长发,很自然地挽于耳后,眸若晨星,琼鼻微翘,脸颊还缀有两个酒窝,端得是一个美女子。
“同学,你是大一新生吧!”沐元看到女孩除背着一个背包外,还拖着一个大箱包,忙过去献殷勤,明知故问道。
“嗯,学长。”那女孩很认真地回答道。
“别,我可不是什么学长。”沐元扬了扬眉,“我也是大一的,不过来得早,就想再转转,看看有谁需要帮忙的,这不让我碰上了啊,来,把箱包给我吧!”
“给,谢谢同学。”女孩毫不做作地把箱包放到了沐元手上,一蹦一跳地向前方行去。
汗,这女孩子,咋这么不客气啊!
【二】你真傻,本来没你的事的
两人抛下余杰,有说有笑地向寝室楼走去,路上沐元了解到女孩的名字叫颜汐,也是从外地来这上学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女孩竟和他在同一个班级。
沐元心里顿时桃花朵朵开了,心想我在茫茫人海边打捞了二十来年,总算碰到自己的美人鱼了,这次说什么也要“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在所不辞。额,过了过了,咳咳。
刚进大学的沐元们,不可避免地要接受军训的磨炼。
军训的日子,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是枯燥而乏味的。虽然偶尔有教官的调侃,有晚上的拉歌,但每日重复最多的还是阳光下的暴晒,单调的动作练习,以及操场上未曾休止的教官的呵斥。
但在那些极少极少数人的眼里,军训是一件光荣而又快乐的事。
比如向往当兵且又站在颜汐右边训练的沐元。
沐元原本是想在高考后上军校的,为此他每日锻炼,跑步,俯卧撑,仰卧起坐,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为的就是能通过考核,可老天不遂人愿呐!高考成绩一出来,沐元就傻眼了,咋就差那么五分呢?真倒霉,于是沐元就卷起铺盖灰溜溜地跑到河北的一所经济类院校来了,到这里后他还“死心不改”,没过几天就在宿舍里大喊:“我要考研,我要上军校!”,还在自己的那面墙上贴上“年轻的少尉”五个大字。看来是想学鲁迅先生刻“早”字以自勉了。
“你们是半个人民解放军,记住,是‘半个’,”那比沐元大不了几岁的教官,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一边拿自己的小拇指来比划,“看看你们站的军姿,看看,双目直视前方,抬头挺胸,两臂自然下垂,中指贴于裤缝,再站十分钟,我说停就停,不许动昂!”
太阳公公缓缓地向上爬着,肆意地挥洒着他那引以为傲的光芒,火辣辣地炙烤着地上的孩子。哼,一点儿也不爱幼!
“好累哦!又闷又热。”颜汐轻轻扭头对沐元说道。
可如此细微的动作,仍未逃过教官的火眼金睛。
“说什么呢,你干什么呢刚才?”教官走到颜汐面前训斥道。
颜汐自知理亏,低下头去,并未答话。
“你,去那边继续站着去,其他人,原地休息五分钟。”教官冲颜汐说着,随手指了个方向。
“报告!”只听沐元大声喊道。
“怎么了?”
“教官,是我先向她说话的,应该让我被罚站!”
“好小子,还想英雄救美啊,两个人一起站着去!”
“是!”沐元和颜汐两个人都被罚站了。
“你真傻,本来没你的事的。”颜汐眼睛直视前方,轻声说道。阳光照耀在她的脸上,遮掩了她的表情。
“没事啦!我将来是要考军校的,站会儿军姿不算什么。再说了,咱们不是朋友嘛!”沐元笑嘻嘻地说道。
“考军校?你喜欢当兵啊?”颜汐的声音明显欢快起来。
“是啊,怎么了?”沐元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颜汐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但她的嘴角,却微微向上翘起,弯出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暖风轻拂两旁的白杨,发出沙沙的声响,在那个秋高气爽的午后,有一个女孩,做了一个很美丽的梦。
【三】幸福就是在最好的年华里遇见你
军训结束后,沐元他们开始了大学生活的多项选择。
其实高考生们对于大学的憧憬有两个:一是对学校的憧憬,一是对大学生活的憧憬。然鱼与熊掌可兼得者甚少,当前者无法实现时,刚迈入大学的他们会对后者倍加青睐而小心呵护,以不让自己的夙愿流产。
然而不及半年,他们中的多数就会发出“无聊”的呐喊。
沐元自然不在此列,这是一个既有理想又有追求的新新人类。当得知他心中的那所军校在全国高校里只有五个招生名额时,沐元便毫不客气地抛弃了他刚刚唯一加入的组织部,决定从大一开始,就进行他苦行僧的生活——为考研而奋斗。何况他还有心中那位在这儿呢,枯木逢春啊!嘻嘻,怎么会说无聊呢?
颜汐当然也不在此列,她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女孩,能歌善舞,又会主持。军训时晚上拉歌或做节目什么的,经常由她来主持。大学生活,她自然会选择让它丰富多彩了。学校各个社团、部门招新时,颜汐毫不犹豫地报名并进入了多个社团。当然,其中文艺类的居多。
沐元继续沿袭着高中的作息,每天清晨不及六点便已起床,早早地背上自己的行囊,顶着天际的鱼肚白,跨入教室,开始与英语搏斗,与高数厮杀……除却午休的两个小时,再回宿舍已是泛着星光点点的深夜十点。回到宿舍后的一番体能训练,自然不必多说,这也是他一天的“正菜”,让余杰忍不住地叹了声“奇葩”,这小子咋就这么有活力呢?难道是AD钙奶喝多了,还是喝了三鹿奶粉后变异了啊!
颜汐也未将自己白天的大部分时间消耗在宿舍里,自从加入那些社团部门以后,她将自己的业余时间,几乎全奉献在了主持表演上,,一会儿这个社团要她排练表演,一会儿那个社团要她主持节目……整天都在跑东跑西。虽然忙碌,但她忙得不亦乐乎,兴之所在,自然没有什么怨言啦!
两条近乎平行的线段,又该如何相交呢?
沐元一直小心而又耐心地坚持对颜汐的好。当她有事无法上课时,他会主动帮她请假;当她没有时间独立完成作业时,他会将自己的作业推到她的一旁;当她因活动较多而无法去吃饭时,他会主动帮她打好放到她的手上;当她在期末考试来临而无法系统复习时,他会主动帮她选择重点,给她辅导……当她笑时,他也跟着笑;当她哭时,他主动把自己的纸巾递上……
颜汐一直都知道,沐元对她的好。所以她每次比赛获奖时,都会将喜悦第一时间分享给他;每次主持节目时,都会邀请他来当自己的观众;每次想要自习时,都会打电话问一下他所在的教室……当她笑时,希望他和她一起笑;当她哭时,希望的是他的纸巾与拥抱。
【四】我们在一起吧
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
颜汐与自己社团的朋友们在活动室里进行训练,而沐元,却在在自习室里写着自己无休止的作业。
突然,一个电话停下了沐元手中的笔。
拿起手机,上面赫然显示着“天使”两个字。
“喂,颜汐,怎么了?”沐元心中一阵疑惑,颜汐一般不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的啊!
“沐元,你快来活动室一下吧!我这里出了点事,需要你来帮忙。”电话那头,颜汐尽量保持镇定,但声音中还是透出了一丝焦急。
“好的,等着我,我马上过去。”沐元放下手机,也来不及收拾自己的东西,径直跑向活动室。
学校共有五座教学楼,颜汐所在的活动室在第三教学楼的三层,而沐元所在的自习室在第二教学楼的五层。当沐元赶到颜汐面前时,已是气喘吁吁。
“颜汐,出什么事了啊?”沐元来不及擦掉脸上的汗珠,忙向颜汐问道。
“沐元,我们在活动室训练完了锁门时,把钥匙弄断了,这可怎么办啊?要是社长知道了,肯定会责怪我的。”颜汐一脸焦虑地望向沐元。
“别急别急,这个锁不是早就不好了嘛!就算钥匙断了,社长应该也不会怎么怪你的。”沐元忙安慰道。
“可毕竟是在我手里弄坏的啊!怎么办呢沐元,我很喜欢这个社团,大二时我还想当社长呢!”
“……”
从颜汐手里取出那断得只剩下一半的钥匙,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沐元向南门外的配钥匙的地方跑去,左转右拐之后,终于在一个胡同的角落里,发现了它的所在。
“师傅,您看看这把钥匙,还能不能再给我配一把啊?”沐元伸出手,带着企盼的表情,向一脸惊讶的老大爷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呃,你这把钥匙都断了一半了,还怎么配啊!”老大爷随即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又开始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那专注的表情令沐元都有些不忍打扰,可一想到颜汐,又接着问了下去。
“可是师傅,您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看您这手活儿,肯定没问题。”
“别给我戴高帽子,说不配就不配,这种钥匙,配好了开不开还砸我饭碗呢!”老大爷接着拒绝。
“没事的师傅,开不开的话我绝对不来找你好吗?我也不告诉别人。”沐元的腰弯得更低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开不开门的话别怨我。”
“行,行,一定不怨您,师傅您放心吧!”沐元脸上挂着一颗豆大的汗珠,狂汗。
拿着新配好的钥匙,沐元原路折回,一路急奔,匆匆冲向学校的活动室。
“钥匙配好了,试一试吧!看看行不行。”沐元将新钥匙交到颜汐手里。
“嗯,谢谢你了啊沐元,真不好意思,害你出了一身的汗。”颜汐接过钥匙,冲沐元歉意地一笑。
“呵呵,没事的啦,我就当锻炼身体了啊!”
颜汐将钥匙对准锁孔,插了进去。可令人意外的是,门竟然还是无法锁上。
“沐元,怎么办呐!它还是不行。”颜汐脸上满是失望与悔恨的表情,自己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锁个门用那么大力干嘛!
“没事,蓝园小区那里也有个配钥匙的,我再去那儿试试。”
“啊!——算了吧,那么远别去了,我也就顶多挨社长一顿骂罢了。”
“这可不行,颜汐,有我在,没人能责备你,等着我啊!”沐元冲着颜汐一脸认真地说道,然后转身离去。
“你真傻,本来没你的事的。”
蓝园小区在学校南边,沐元一边躲着过往的车辆,一边向前跑着,花了二十分钟才到达那里,找到配钥匙的师傅后,免不了又是一番软磨硬泡,才成功配好了钥匙。
“颜汐,给,再试试。”沐元将钥匙递给颜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颜汐看着汗流浃背的沐元,心头闪过一丝酸涩,将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喏,先喝口水吧!”
“没事的,我不渴。”沐元接过那瓶水,放在了自己手里。
颜汐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插进锁孔,“咦,锁上了哎!太好了,谢谢你沐元。”颜汐冲沐元露出了感激的笑容,笑靥如花。
“锁上了就好。”沐元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我还要去自习,就先走了啊!”
“嗯,再见。”
那年秋季,男孩与女孩,水到渠成地走到了一起。
【五】说好的,不放手
余杰事后一直在抱怨沐元:“你们两个也太神不知鬼不觉了,交往了那么多天,我竟然一点儿信都不知道,要不是那天晚上看见你们牵手,我还一直以为你们隔河相望着呢!我从开学那天就知道,你小子,太有异性没人性了,不说了,绝交!”余杰每每说完这话后还要摆出一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一挥手,一转头,特潇洒。
沐元总是很及时地在余杰转头的瞬间毫不留情地补上一脚:“你别跟个怨妇似的好嘛!我不过就晚告诉了你几天,至于吗?改天请你吃饭,就当哥赔罪了。”
“切,这还差不多。”
以后每当沐元与颜汐提起此事的时候,颜汐都会撇撇嘴道:“谁让你不早告诉人家,这种事有什么值得隐瞒的,难道你还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跟我分手,再找一个啊!”
“哪能啊!”沐元连忙凑近轻声道,“我就在想,有这么好的一个女朋友,我当然要自己藏着了,万一让别人知道了跟我抢怎么办?那可就亏大了。”
“果然,有异性没人性。”颜汐很鄙视地撇了沐元一眼。
沐元老脸微红,“咳咳”了两声,装作没看见,但后来,沐元请了几乎所有在大学要好的朋友与颜汐吃了一顿大餐,颜汐这才作罢。
一学期的时光,如校园月亮湖底的一尾鱼,倏忽而逝。沐元与颜汐,手牵着手,踩过了落叶纷纷,踏过了白雪皑皑,从最初的相遇、相知,到后来的相恋,一直是那么的甜蜜,那么的令人沉迷。沐元也一直以为,他们可以一直幸福下去。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是有极大的道理的。大一下学期回来后,这对许久未曾谋面的新人,像经历过生离死别似的整天腻在一起,两个人恨不得变成一个人,余杰每次看到都不无嫉妒地道:“在贵族面前,你们两个平民秀甜蜜也得注意一下吧!哪天我不小心生气了,把你们两个分了。”说完立马落荒而逃,引来两人的一阵哄笑。
然而,再甜蜜的爱情,也很少有能够从一而终的。五月份的一个下午,颜汐与沐元逛马路时接到了一个电话,打完电话后,沐元看到颜汐的眼睛红通通的,在明媚的阳光下,身子却显得单薄而娇弱,沐元忙走上前去拥住她:“怎么了?”
“没事。”颜汐轻轻回答道,“走吧!一会儿该起风了。”微微挣开沐元的怀抱,径自向前走去,摇摇晃晃,如一朵雨中的百合。
从那以后,颜汐来找沐元的次数越来越少,除却必要的活动外,颜汐不再像上学期那样经常翘课,就算有活动时,也不再托沐元给她打饭,反而由自己的舍友代劳。沐元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每次来找她时,碰上她冷淡疏离的眼神,顿感心灰意冷。
终于在一个密布阴霾的的午后,颜汐找上了他。
“沐元,你以后非要考军校吗?”突兀间,颜汐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虽然不知道颜汐为什么明知故问,但沐元还是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了,那可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高考后我没实现,大学毕业后我一定要实现,以后我一定能当上军官。”
沐元憧憬着自己的美好的未来,而一旁的颜汐却是一脸忧伤。
“可是——我家人都不喜欢当兵的,我爸,我妈,还有——我。”
天边传来轰隆隆的雷声,看来今天真的要下雨了。
“你——”
“沐元,你可不可以不去考军校呢?”
“我……我不知道……”
“沐元,我们分手吧!我发现我无法爱上你了。”
“为什么?”沐元一脸伤悲地望着她,最近几天的表现,沐元早已发现了颜汐的不对劲,可没想到她竟然突然提出要分手。
“呵呵,我没说吗?我无法爱上你,”颜汐接着冷笑道,“刚进大学时,我们只是都渴望着一场美好的恋爱,而你我又恰逢其时地出现在彼此面前,我们享受的只是恋爱这种感觉而已,其实我们根本不爱对方,不是吗?”
“不是的,颜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
“沐元,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不可能,你一定骗我……”颜汐不待沐元说完,转身向前跑去,青绿色的连衣裙随风摇摆,单薄的身体不断摇晃,如两旁轻轻晃动的细柳,似在作别,似在不舍。
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打湿了沐元的衣服,他呆站在原地,看着远方逐渐模糊的身影,竟也忘记了追赶。
【六】爱情没了,梦想又不在这
沐元冒着大雨,浑浑噩噩地走回自己的宿舍,双目失神,无力地躺在床上,回忆着曾经甜蜜的过往,曾经酸涩的思念,而今,一切的一切,都已成空。
眼角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滑落了下来,混着发际的雨水,湿了枕巾。
就这样静静躺着吧,也好,让自己心里的痛,更深一些。
不一会儿,门开了,沐元的几个舍友嬉笑打闹着走了进来。
“呀,怎么了这是,早上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舍友余杰站在他的床前惊讶地问道,“还有这衣服,这头发,还湿着呢就躺在床上了。”其他几个舍友也在一旁问着,不知道出现了什么状况。
“没事,就是出去时忘了带伞,回来被雨淋了,换身衣服就好了。”沐元站起身来,甩了甩头发,“明天是星期天,咱们今晚去唱K怎样?”
“啊——?”宿舍里其他人全都张大了嘴巴,余杰本来微眯的双眼瞬间睁开,“我说,到底出啥事了兄弟,咱咋突然间就转性了啊!”说着还要把自己的手往沐元的额头上放。
“我没事!”沐元一把推开余杰的手,“去不去哥几个,给句话,今晚我请。”
“去去去,能不去吗!难得咱们沐元慷慨一次,可不能错过这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啊!咱们都去,都去。”
一个中型的KTV包厢里,沐元拿着话筒,撕心裂肺地唱着JJ的《失恋标签》,“我的回忆中了箭,死在分手那一天,可是你的样子粘在脑海,没有变……我被贴上一种失恋的标签,不论去到哪里谁都看得见,这世界真残忍,我还是我,可惜没人了解······”一遍又一遍,不断重复,不断刺痛,余杰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抢了沐元手中的麦:“你够了吗?大家一起出来唱歌的,你自己倒唱个不停了,又出什么事了,下午不是还和颜汐在一块吗?”
“余杰,”沐元冷视着他,脸上挂着嘲讽的表情,手里拿着自己的第八罐啤酒,踉踉跄跄地向他走去,“余杰,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喜欢颜汐的对不对,现在我们分手了,你可以去找他了,去啊,你去啊,你——”话没说完,余杰一拳狠狠砸到他脸上:“我们是兄弟,你说这话!”
一旁人看情形不对,连忙劝架,这才把两人拉开。沐元跌坐在地上,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今天,她突然跟我分手,我那么爱她,那么想和她在一起……”一边说还一边往嘴里灌着啤酒,直到最后再也喝不下去,彻底瘫软在地。舍友们看这情形,也没心再唱下去,时间没到便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余杰扶着沐元,没再计较刚才的事,在沐元耳边一直不停地说着什么,沐元除了一句“……会保护她……”之外别的都没大记住,之后便睡了过去。
【七】爱你,我不敢再说出口
在通往梦想的路上,我们就像被时光抛弃的孩子,与爱情并肩而行,却往往擦肩而过。
岁月的年轮仍在不急不迫地向前滚动,未来变成现在,现在变成曾经,满心以为会抓住一些美好的片段,但当触及它时,却被扎得满手生疼。
沐元最后还是决定要走,不过他不想再留在学校考研上军校,而要在明年参军转而去部队上考,他在来年四月份在网上报了名,大二结束之前,已被告知通过了政审和体检,将于九月份启运新兵时与其他人一起离开。
鸟语花香的六月,大学校园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来衬托自己愉悦的心情。沐元独自一人,静静漫步在铺满石子的林荫路上,望着即将离去的熟悉的校园,想着自己未来要走的路,心里有些欢喜,又有些惆怅。
忽然,对面走来了颜汐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充满青春的气息,就这样子与沐元不期而遇,两个人都愣住了,停下了脚步,互相注视着,而旁边的人却没愣着,笑着与沐元打了招呼,继续向前走去,走了一会儿才发现,颜汐怎么没跟上来。
“喂,颜汐,走啦!”“就是,你怎么呆住啦!是不是……”旁边的女生们都知道些她与沐元的事,就借机七嘴八舌地调侃起来。
“瞎说什么呢你们,走走走,快点走。”颜汐终久还是没和沐元说上一句话,推着旁边的女生,继续向前方走去。
沐元动了动嘴,刚想挽留,可一看颜汐她们已经走远,又摇了摇头,神色黯淡下来,心里只剩惆怅了。
或许前进一步是幸福,但后退一步,却注定变成了孤独。
当初,我们都缺乏勇敢,后来,便只能唏嘘长叹。
【八】有一个女孩,她曾经也爱过你
五谷丰登的季节,同样有着草木枯落的无奈。
启运新兵的日子到了。
沐元坐在火车站,百无聊赖地等待着火车的到来,手里拿着一封颜汐托阿诚转交给他的信,他还记得余杰将信交给他时那认真的眼神:“颜汐说,请你不管怎样,一定要看一看这封信。沐元,我始终觉得,颜汐还是爱你的。”他不敢拆开,他害怕自己看了内容以后会心痛,可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最终,取了出来。
信的正文,深深刺痛了沐元的心。
“沐元,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怕是已经要离开了吧!曾经,我们是多么的要好,我会将自己获奖的喜悦第一时间分享与你,会在支持节目时每次都邀请你,会在想要自习时每次去寻找你;而你,也一而再地帮助我,关心我,甚至和我一起受罚。最后,我们相爱了,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我印象中最快乐的日子,我也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可那天,那天我接到了我妈妈的一个电话,妈妈告诉我,我哥哥离开了我们。
你知道吗?我哥哥,他是一名军人,他曾是我们一家人的骄傲。那时我还小,每次最高兴的时候就是我哥哥回来的时候,他会给我带回很多好吃的,会陪我去很多好玩的地方,每次向别的伙伴说起我哥时,我都特得意,我甚至会从家里偷偷拿出我哥的奖章向他们炫耀,炫耀我有个好哥哥。可后来,我哥在一次乘公交车回家时碰上歹徒,在与歹徒搏斗时,他身上被捅了三刀,我哥就这样离开了我们,再也无法回来,再也无法陪我玩耍,给我讲笑话。
当你告诉我你一定要考军校时,我就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了,我家人不会让一个他们觉得缺乏安全感的人和我在一起,他们就我一个女儿了,我不能也不可能违逆他们的意思,所以,对不起。
你要走了,你要去追寻自己的梦想,我相信你,你可以飞得更高,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她一定在远方的某个地方等着你,等着你去牵起她的手,和她厮守到老。
只是,到那时候,请你记得,有一个女孩,她曾经也爱过你。”
沐元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他大声地哽咽着,泪水奔涌而出,浸湿了整张信纸。
你我渐行渐远
在河流的两岸
你往东去
我向西折
只剩下那些斑驳的思念
游荡在青荇间
不肯停歇
也不肯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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