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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家少年谁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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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12 12:59: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栩楠(暖色系文编)QQ:785808695
南霖走在路上,背后是那个跟着她走了很久的男人。她抿下唇。  那男人很久就跟着他了,从上了小路开始。  他长得很好看,可是南霖不想去看他的脸,她厌烦这种被人跟踪的行为,也许他是陈墨鼎派来保护她的呢……谁家的侍卫跟踪能力那么差……  不过一个疯子。长得好点儿的疯子。  偏偏这片地都是稀疏的田地,长得不好的庄稼,远远望去,连个住宿的人家也没有,好像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人。  她倏地停下来,觉得自己快疯了,她转过身子,问他:“你跟着我到底想干嘛?”  他有些怔忪,然后微笑:“霖霖……我说过要做你一生的守候的……”  南霖竖起眉毛:“有毛病!”然后愤怒的转身就走。她根本就不认得这个男人,何谓私定终身一般侮辱她的清白?这人真真是疯了!  不想转得太急,被野草勾绊住了脚,堪堪跌倒,却被人扶住。  “霖霖,你小心……”  “不了!”南霖挥开那人的手,却看见他眼底的一抹忧伤。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说:“我……我不认得你。”  男子眉眼仍是如同画一般,烟雾缭绕,久久不散。氤氲了一些轻愁。还是浅笑着说:“没关系。”  霖霖,你要是不记得我,没关系。  如果你一天记不起我,我等你一天。如果你一年记不起我,我等你一年。  如果你一辈子记不起我,也没有关系。  心痛死了我也不会离开。这破败的身子等不了你一辈子,我在下面等。上黄泉下碧落,我也要等到你。  好不好?
  “你别跟着我……”南霖不耐烦他的跟随,她怒了,回头语气很冲地对他说。看着他仍旧微笑着的样子,心却突然抽了抽。一瞬间觉得他好难过。咬了下唇,她转回了头,装作面无表情,心里却觉得有点窒息。有毛好跟的啊!一副委屈样子做给谁看……  他还是那样笑着,执着地跟上去,不走近,怕她恼。亦不走远,那样定定地看着她。  她想了想,还是硬下心肠,站住了脚。他也站住了脚,离她不远处等着她。南霖转过脸去,一字一句的对他说:“我不认得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但是。我有想共度一生的良人了。”  我有想共度一生的良人了。你不要再用我心痛的眼神看我不要再跟着我了好不好?  他悠然笑着,仿佛刚刚那个神情一滞的不是他。  “没关系。”他轻声说道,仿佛声音一大就会惊着她。他专注的看着她,眉眼竟是有些微的委屈。“你不想见到我,我就离得远远的好了。不会烦着你的,只是,你不要怕。别怕,我。”  她猛然回头,不知为何竟然突的落了泪来。为他的小心翼翼。那样难过的情绪,到底是谁的。谁在哭?谁在为他的难过哭?为什么我脑海里没有关于他的印象,但那种感觉却是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南霖大跨步往前走,丢下一句:“你若喜欢,跟着就跟着吧。”  男子竟是难以置信的欣喜,弯起了细长的眼睛,那些笑意如同水一般深深浅浅溢出,如同荡漾的波纹。  霖霖,我知道的,你总是那样心软。
  两人走在古道上,不远不近拉开一段距离。夕阳落在半空,将影子拖得长长的,将两个影子交叠在一起,宛如本身就是一体一般。南霖心里嘀嘀咕咕着,这么晚了,只能就近一个小户人家睡了。如果不是为了陈墨鼎,还要狂命徒一样为其奔走,要想哪里有容身之处,还挂这个拖油瓶……  陈墨鼎。陈墨鼎。  突然想到身后那个纠缠不清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她又把眉毛竖了起来,勃然大怒,怒气冲冲踢着大步往前奔去,恼火着自己为什么要为这个陌生人心软,被他吃得死死得,现在又要考虑住处问题,她最讨厌麻烦了……  男人默默跟在她的身后,一声不吭,却又是那样幸福的笑意盎然。为她的小脾气,为她的七想八想。  她走到一个亮着灯火的人家,轻轻叩响了柴扉,一会儿,有人开门,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  “婆婆,我是个过路人,赶了一天的路,有些累了,请求您收留一晚,明早我自会离去。”她眉眼弯弯笑着对那老婆婆说道,讨好老人家的活儿她最拿手,用甜甜的声音露出甜甜的酒窝,就搞定了。  果然那婆婆笑着说了声好,又问她:“那姑娘……那后面那人也是一起的吗?”她回头看过去,看到他正伫立在光与影的交际处,面庞模糊,眼角似乎有星光。他一步一步好像很吃力的走着,又好像走在刀尖上。用心而专注的。  她狠了狠心,回头对着婆婆甜甜地笑:“婆婆我不认得他,大概是要去投奔附近亲戚的人吧。婆婆我们进去么?”  于是她挽着老妇人走近了那个小院落,将他留在身后。“吱呀——”一声,将两人在视野中硬生生分开。  他停住了,倚在身旁的树干上,有些无力。他低低地咳了一声,那样有些粗嘎暗哑的声音响在空荡的夜里,他抹去嘴角流出的血,又笑了笑。  仰头看相那样深邃的天,那些星辰那么近,又那么远。  霖霖,你又一次的,抛下了我。你到时候恢复记忆的时候,会自责到哭吗?    那是一种平静的相安无事。  只是半夜突然间醒过来,梦中是那个永远抓不住的人影,到底是谁?  每次半夜醒来,泪水浸湿了枕巾,陈墨鼎会坐在她床边默默握住她的手,陈墨鼎看着她,她却不看他,看向月光如水的窗外,一望无际的浓墨渲染开的蓝。  陈墨鼎是她爱的人,是她的未婚郎君,可是她却不愿意在恶梦过后在他怀中哭泣。因为她觉得那不应该是梦里那种令人心悸的气息。心悸,却又迷恋。那是宿命纠缠,那是前世今生。  她坐起来,倚在破烂的窗棂,外面是低矮的围墙,带着一丝丝贫民农舍的气息。怔怔看了许久,她准备躺下去睡了,睫黛忽闪却瞥见那棵不甘寂寞伸过门墙的树,月光银亮,却将上面一团黑影映衬的孤单。  “呆子……”  黑团动了动,却是晃了晃,树枝因为那黑影的晃动抖动起来。一声一声咳嗽声阵阵传来,被压抑着的,有着水的声音。  他咳血了?心中一紧,手指已经硬生生抠下了那并不结实的窗上的木渣。  你到底为什么要跟着我呢……南霖躺下去,脑海中却显现了男人的眸子,含笑,温柔,毫无怨念。  月光轻柔,一夜无眠。
  一大早告辞了婆婆,她又重新上了路,那个男人在背后默默的跟着,他没有发出声音,但身后那种安稳的感觉确是存在的,她没有再叱责他,只是担忧着。昨晚压抑的咳嗽,一声一声在脑海深处传来。  可是现在却是安静的。  此刻他们已经交了通牒进洛水城,城内熙攘车马,小贩叫卖声充斥在耳边,但她都听不见。她终于停住了脚步,忍不住回过身,冲到也停住的男人面前,愤怒地扯着他的衣襟对他大声说:“你到底想怎样?你一直在咳血你还要用内力压住吗?你是不是就是这样来炫耀你可以做到多伟大?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你气死我了!”  男人一直在笑,笑的温润如玉,却又苍白而坚定。南霖质问着,看着这样的他,却生生落下泪来。  男人终于慌乱起来,他知道为什么霖霖会这样说,她是那么善良,可是她却为他哭……  他手忙脚乱安抚着她:“别哭……霖霖……别哭……”  南霖一哭不可收拾,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她嚎啕大哭,不知道为了什么,为了谁,为了午夜醒来离去的人影,为他默默的跟着受气着,为他不爱惜自己还不肯说……她想把内心中那种憋屈的感觉发泄,所以她不在乎女儿矜持,不在乎其他人的指指点点,放纵自己哭起来。  “是我不对……对不起霖霖对不起……别哭了好不好?”   来来往往的洛水城居民在向二人投过善意的微笑和目光,明媚的阳光照射在洛水城中,将街道中央抱在一起的少男少女照耀的波光流转,少女被少年抱在怀中,头抵在少年胸膛上微微颤抖。少年凝望着在怀中哭泣的少女的发旋,目光是如水的温柔,仿佛可以包容大千江山,可以包容万古芳华。那是动人的情人佳话。  
  "我说,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老是跟着我?"南霖毫不客气地问,此时她已经停止了哭泣,被泪水洗刷的脸庞纯净得发亮。南霖正拉着那个男人往一个据说有个无敌大夫的草堂走去,他却一直在温柔地笑,被她粗鲁对待也很开心似的。  “我是谁……你不记得了么。”眸光黯淡了一下,他后面几个字低声得她没听见。很快他又弯起眼睛:“霖霖,我是秦甄。”  我是秦甄。  不是我叫秦甄。  那个名字,仿佛自始至终,这个名字乃至这个人,都一直在等她。  胸口突然变得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她斜过眼去看他,看他温柔的脸。他总是给她一个正面,好像不愿让她看不见他的脸。无论她走在他的前面、侧面,他都不会让他的侧脸、后背对着她。好像,会一直这样下去一样,一辈子。  “我说……呐……秦甄。我这次去,是找人的,你不可能一直跟着我啊……”南霖有些嗫嚅,不想去伤害他。  “别说什么‘没关系’你让我很混乱,真的。”南霖不客气截断了他的话,回避了他的目光,她看向前方,“你于我,只是个陌生人,但是我不知道,对你,我却总是有些很熟悉的感觉。我不想让你随随便便对自己那么不负责。”  “我们先去草堂好吧……给你的伤治一下。”南霖抬腿加快了速度,不想让他的脸灼烧到她的后背一直加深到身体里面去,只是手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从他的袖子中落下来。    “你明明就……为什么不告诉她。”青年身着朴素青衣,皱着眉看着前面的男人,他仍旧端坐在木桌另一端,背挺得笔直,平淡温润仿佛绝世美剑被上了鞘。  男人三指举起了茶杯,侧了侧头,看见被大夫赶出内屋在外面的她对着草堂小学徒百般戏弄玩耍,笑起来:“不需要。”  “你自己知道。”  “嗯。”男人转过头,看着青年:“我知道。而且已经接受。”  青年蹙着眉,想努力从男人眼中看出什么,然后作罢,冷冷哼了一声,甩袖而出:“随便你。”  男人走出里屋,走到她身边,她一看到他就跳起来:“怎么样怎么样,大夫怎么说?我刚刚问他了可是他一副冰山的死样子,就是不告诉我!”  “没什么啊。”他笑着,用一种很包容很耐心的语气对她说:“只不过是小小内伤要养一下而已啊。”他牵过她的手,侧过脸对她说:“走吧霖霖。”  南霖被他动作闹了个大红脸,没有挣脱,就这样被他愣愣拖走,走到半路时那个小学徒跑了出来跟南霖告别,南霖走到一边跟他说话,秦臻看着他们在阳光下纯净的笑容,不染世俗,真好。  然后南霖走过来,对他说:“走吧。”  他看着伸出来的手,有些愣住,但又很快就开心起来,他握住了她的手,好像再也不想放开那样,坚定而轻柔。    “师父,我把药给南姑娘了。”小学徒挑选着药材,然后对着他的师父说,大眼巴巴的看着师父:“师父,那药根本就不能去除根本的对不对?我看那个男人气虚得很,他是不是……”  青衣男人坐在床榻上,看着袅袅香烟面上满是沉凝:“是不是,也不重要了。他若自制,还可以活那么一年半载的,那药,不过辅助罢了。”  “如果真是这样……南姑娘,不是会很伤心么。”  “伤心?也许吧,我瞧他却是用自己的身子去冒险,得来的结果,一两日欢喜罢了。”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爱而不得,倾尽其身。”   “秦甄...”南霖踟蹰着,抬眼看他,内心涌上了一股不忍。“我要走了。”  “我知道呀。”他温柔地笑,“你去吧。”  “我不会带你去的。我,我走了。”南霖咬下唇,下定决心般推开他走到正门前,"元王府"三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掏出怀里的铭牌,门卫看见那牌躬身请她入内,她顿了顿,跨过门槛,消失在那朱门后。  她不敢回头,因为他一定就在那里。永世不离。  “请你要幸福。”  男子伫立了良久,眉眼温柔。空山远目,却又成了薄薄烟雾。
  陈墨鼎。对不起。南霖看着面前含笑的男人,心中默默地道。  “这么晚才来,是想要急死我吗?”他展开双臂,把她揽入怀中,他身上的气息厚实沉重,层层叠叠的浓郁,是沉默的巨石,让人放得下心,忍得下心。  “陈墨鼎——”南霖轻轻蹭了两下,仰起头对他说:“如果我有一天不见了,你会怎样?”  男人笑:“你小脑袋又在想什么?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不会让我离开?可是我已经走远了……南霖靠在他怀里,温暖而沉重的气息席卷而来,她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出现的却是少年单薄的身子,干干净净,温柔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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