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中英文版
第十三编 《尽心上》(8)
第八章 古之贤士，乐道忘势
孟子曰：“古之賢王好善而忘勢，古之賢士何獨不然？樂其道而忘人之勢。故王公不致敬盡禮，則不得亟見之。見且由不得亟，而況得而臣之乎？”
Mencius said, 'The able and virtuous monarchs of antiquity loved virtue and forgot their power. And shall an exception be made of the able and virtuous scholars of antiquity, that they did not do the same? They delighted in their own principles, and were oblivious of the power of princes. Therefore, if kings and dukes did not show the utmost respect, and observe all forms of ceremony, they were not permitted to come frequently and visit them. If they thus found it not in their power to pay them frequent visits, how much less could they get to employ them as ministers?'
【原文】
孟子曰：“古之贤王好善而忘势；古之贤士何独不然？乐则而忘人之势。故王公不致敬尽礼，则不得亟①见之。见且由不得亟；而况得而臣之乎？”
【注释】
①亟（qi）：多次。
【译文】
孟子说：“古代的贤明君王喜欢听取善言，不把自己的权势放在心上。古代的贤能之士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乐于自己的学说，不把他人的权势放在心上。所以，即使是王公贵人，如果不对他恭敬地尽到礼数，也不能够多次和他相见。相见的次数尚且不能够多，何况要他做臣下呢？”
【读解】
乐道忘势，是弘扬读书人的气节和骨气。还是曾子所说的那个道理：“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彼以其爵，我以吾义。吾何慊乎哉？”（《孟子－公孙五下》）他有他的富，我有我的仁；他有他的官位，我有我的正义。我有什么输于他的呢？这样一想，也就不把他的权势放在心上了。所以，真正的贤士能够笑傲王侯，我行我素。
当然，如里王侯本身也能够好善而忘势，对贤能之士礼数有加，当成真正的朋友而平等对待，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总之，领导人好善忘势，尊重知识，尊重人才；人才乐道忘势，不逢迎拍马，屈从权贵。这是相反相成的两方面。正如朱熹《孟子集注》所说：“二者势若相反，而实则相成，盖亦各尽其道而已。”
这是孟子对不畏权势的人的描述，也是紧接着讨论羞耻之心下来的。古代贤能的君王喜好善行而忘掉自己的权势，这是为什么呢？就是他们有羞耻心，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完人，不可能懂得天下所有的知识，所以他们的行为方式不是凭借着权势去压服别人，而是谦虚地对待所有人，“不耻下问”于所有人。古代贤能的读书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乐于自己的道路而忘掉别人的权势，因为权势仅仅是一种暂时的力量，而不是人性本有的，亦不是一种社会公理解释体系。所以靠权势的这种行为方式是很难让人心服的，只有社会公理解释体系才能让人心服口服，心悦诚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