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文记
本人一介寒儒,除工资外别无所有,虽有点烟酒嗜好,绝无黄色支出,但读书人骨头贱,明知读书误我,仍对书有一种好感,每见好书,不免心动,如此一来,自然囊中羞涩,寒者愈寒。
长此以往,妻虽通情达理,也难免有些微词:“你老花钱买书,为何不以文卖钱呢?”妻说此话,也实在无奈。因为早些年,我着实也发表了些“豆腐块”,区区短文,也能够油盐开支,时下商风普佛,妻焉能不受熏陶?
好在本人身无绝技,既没途径去吃回扣,也没本事去捞外块,更谈不上坐在家中等人送礼了,无路请缨,只好硬着头皮,重抄旧业。
于是,写字台前,读书灯下,时见孑孑之身影,熙熙攘攘人群中,常见余搜觅材料之行踪。春去秋来,寒来暑往,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积少成多,相继在省刊发表了一些作品。前些日子,又一篇大作告竣,窃以为不错,便想“玉在椟中求善价”,寄给了全国某学会的权威杂志,也许能谋之肉食。
然而,不出半月,消息来了,一个薄薄的乳白色信封,右下角是中国某某学会的红字,我想,透过薄薄的封皮,分明应该是一张成十上百的银票。
成功喜悦,不敢独享,喊来同事,先屏心静气,再净手焚香,同开素笺,未料大出意外。
“某某先生,大作拜读,经编委审定,拟发今年第9期,并入选学会征文集,望寄印刷费200元,获奖证书费80元……”
余与同事相视无言,继而抚掌,良久大笑。
看来我这卖文生涯,就要到止破产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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