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留个路

仙仙 · 发表于 2013-4-19 11:36:53

　　因闹钟没有响，故而起床甚晚，有早自习的我上班匆忙，只能靠着自行车“横冲直撞”。
　　出了小区南门，突然觉得“路”几乎没了，左边空小，右边更无。斟酌再三，我只得拼命地摇着车铃从左边挤过去。
　　离那“狭路”三五步的时候，我方才发现那堵住路的是一群貌似关系密切的一字型在路上排开的说说笑笑的，大约有五六个人。
　　紧张的神情倏地被眼前的景象代替了，我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声“给别人让路，也是给自己留路！”
　　不知道那悠然地逛着压着乃至挡着马路的一群人听到了没有，理解了没有，反正我的脑子里随时出现了一些不给自己留路的的人的画面。
　　我小时候的村子里，有一个名字叫老虎的男人，是一个勤劳但是没有章法的人，自己的老婆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死了之后，耐不住寂寞而与亡夫的亲嫂子粘在一起，又生了一个名义上该喊叔叔而实际上得叫他爸爸的孩子。这孩子还是跟着他的妈妈过活，老虎只是在背地里接济他们，更禁止他儿喊自己叔叔，哪怕什么都不喊都成，那儿子只好悲悲切切地瞪着茫然的眼睛点头答应很他爸爸。
　　有了两个儿子的他干起活来更加拼命，不仅将属于他自己的地收拾得干净利索，而且将周边的明显的不属于他的地也开发了，更为全村人不能理解和接受的是他不仅将干旱时节结了壳的水塘底部开发种了小麦，更让塘边连着前后两个村子的唯一的一条通道也一天天地消减，由原来能过四个轮子的大木车，到后来只能过平板车，再到后来只能过人了，似乎胖子从那里过都有些为难。
　　有好心人对他说，你把路开了，别人就没法走了，你也不能过啊。他却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能从自己家的地头过啊！”别人不再言语，他索性将最后那点“人”路也都开垦成了他家的粮田。
　　于是很多人都说，他将大家的路挖断了，也将自己的后路给堵上了。不知道是现实所逼村民成了哲学家，还是人们原本也没有想到那么深，反正明眼人都看得见是“路断了”。
　　弹指一挥间，时光飞到了老虎64岁那一年上，他突然得了脑瘤，慢慢地发展成了恶性的，当他急需别人围在他眼前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他的儿子以及借腹子，因为分他开垦田不均而大动干戈，名正言顺的儿子气势汹汹地将借腹子打得头破血流，住进了医院，经抢救无效而死在他爹的前边，而打人的人呢，也被公安人员缉拿归案，判了无期。风烛残年的嫂子也因相依为命的儿子的不幸离去不愿意见老虎最后一面。
　　当人们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挺尸在自己的便盆边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幸亏是冬天，若是夏天的话，肯定化成了一股恶臭，飞遍全村。
　　看到如此景象的人们议论纷纷，有说他可能是渴极了而去喝尿的，有说他想吃东西，却又实在没有，才……
　　人们突然想起了他的疯狂的开垦，甚至连路都不给别人留，也不给自己家留，以至于落到鸡飞蛋打的地步。
　　真的是开路或不留路的过错吗？谁也说不清楚，似乎冥冥之中已有人掌管着一杆公平的秤，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强求不得，不管做人做事都是这样。
　　再回到那五六个人身上，他们能不知道这是人来人往的大路吗？他们不知道他们“横”在路的中央影响着别人吗？肯定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们只图着相互说话方便而没有考虑到别人如我一样想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人的不方便，这就是素质的问题。
　　或许还存在这样的想法，那么多的人一起走路（霸着路）他们怕谁，谁敢朝他们轧吗？敢吗？
　　这就是了，所以他们才旁若无人地慢腾腾笑嘻嘻地在路上挪腾着，不管有多少嘲讽的眼神，也不管有多少急促的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等的车铃声，他们都满不在乎。
　　但我还是想说，给别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不管大事还是小事。明朝人杨椒山也曾经说过：“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是人生的一等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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